狂人打工于市面,充饑就吃牛肉面;且說新開的馬云館,吃一碗,送一碗;面食達個茶葉蛋,今天的故事由此談!
年前的一天中午,俺準(zhǔn)備埋鍋造飯,無奈附近蔬菜店,壓面房關(guān)門了!我只好去吃炒面片,老板娘居然也送了一個茶葉蛋!說實話,我小時候,特別愛吃煮雞蛋:看著大人硬生生拿了雞蛋去供銷社換煤油,食鹽很是不爽,但也沒有辦法。偷一個煮?那是不可能的,每天早上那個雞下蛋,都摸得一清二楚,我們只有撿好,等他們回來數(shù)的義務(wù)!每當(dāng)老媽給年幼的妹妹煮個雞蛋,我們大的幾個只有咽寡唾沫的分。偶爾逢年過節(jié)或來人客去炒幾個蛋那也是杯水車薪難解饞氣!
好在我們上學(xué)路上可以吃到煮雞蛋或燒雞蛋——不,是嘗一下。記得43年前的春天,我開始上學(xué)。那個叫桃泉溝的小山凹,雖說有14戶人家,但有四戶是六十歲以上的獨身老人,屬于五保戶,還有兩家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膯紊頋h。包括上無老下無小的景恒星老兩口,真正算得上有家有室的總共八戶人,排序興桃三隊。這個三隊有6個學(xué)生,其中有個叫王寶娃的,歸他奶奶撫養(yǎng),他奶奶很稀奇他,隔三差五給他煮一兩個雞蛋當(dāng)干糧,我們四個自然垂涎欲滴!經(jīng)過反復(fù)磋商,無論一個還是倆,他吃一半,我們?nèi)齻分一半——那個叫蕎環(huán)子的丫頭沒份。
于是,每天上學(xué)的生活從分吃雞蛋開始:我們每天去他家集合,再去河壩里(山下)的學(xué)校,如果有雞蛋,跨過他家門前的小河,拐個灣,就開始吃了!那家伙,太香了,尤其是燒雞蛋,一點點白瓤子,帶著糊味,硬硬的富有彈性,夾著一股雞肉的香氣撲鼻,還有嚼勁。至于那指甲蓋一樣大的一塊黃瓤子,面露露的,含在嘴里,任青它慢慢地化開,能香一路呢!
后來,隨著生活的好轉(zhuǎn),我也吃了無數(shù)次雞蛋,無論是煎的,煮的,燒的還是荷包蛋再也沒有兒時的味道了。
再后來,居然聽說雞蛋吃多了會引起高脂肪高血壓,于是開始控制攝入量。說實話,也根本不想吃了。
言歸正傳,我在回憶中吃完那盤炒面片,對那個白送的雞蛋,毫不感興趣,臨走,店員熱情地問:咋不吃雞蛋?要不您打包帶走吧?我憤然地說:“此蛋非彼蛋!寄放下次談!“我來到大街上,玻璃門后唯獨留下老板娘詫異的的雙眼和半張著的血口……